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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似正常。诚然,有华为问题、处理伊朗的分歧、全球变暖、贸易战、北约、关于安德鲁王子的调查,以及美国外交官妻子因杀害英国青少年被要求引渡的案件。还有,美国总统批评后,英国驻美大使被无情撤换一事。但这一切在美英两国仍然非常顺畅和特殊的关系中,仅仅是些’褶皱’而已。
这是英国外交大臣多米尼克·拉布和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今天在伦敦所传达的信息。
在舞台上,拉布和蓬佩奥不遗余力地淡化他们在华为等问题上的分歧——尽管美国强烈游说,这周英国仍然批准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参与建设部分5G网络。“真正的朋友并不总是意见一致,但你们会解决所有这些问题,”拉布说。“我们所达成的共识的海洋压倒了偶尔的分歧,这就是关系的力量。”对于拉布来说,这些偶尔的分歧只涉及实现共同目标的手段。蓬佩奥对此表示赞同。
让我们检验这些说法的真实可信性。首先,美国和英国是否真的在彼此之间坦诚交流关于分歧的问题?其次,他们是否真的共享对世界及其挑战的相同分析?最后,这真的仅仅是手段的问题,而不是目标吗?在这三种情况下,答案似乎都是否定的。
首先,无论拉布和蓬佩奥怎样辩解,他们的爱的聚会的真实故事是未被提及的内容。有关应对中国崛起这一重大外交政策考量,伦敦似乎不再与华盛顿的战略评估保持一致,但这一现实并未被直接提及。换句话说,两国盟友不仅在手段上,而在目标上也并无共识。
在伦敦,蓬佩奥以尽可能明确的方式阐述了美国的立场。国际恐怖主义不再是对西方最大的生存威胁:而是中国。“时代在变,”他说。“尽管我们仍需高度警惕……中国共产党构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威胁。”蓬佩奥的逻辑很简单:中国具备经济实力,可以对民主资本主义提出真正的哲学挑战。美国的霸权面临着风险,而这不是来自ISIS、伊朗、俄罗斯或其他任何地方。唯有北京。
无论这是否是宣传,蓬佩奥也清楚表明该做些什么。他指出:“这需要美国的不懈努力,以及我们所有热爱自由、珍视民主和法治的人的共同努力,以确保这一模式在未来一个世纪仍然占据主导地位。”换句话说:这不仅威胁着美国的力量,也威胁着西方的生活方式。
但显然,英国并不认同这一点。即使撇开华为的决定,伦敦似乎已经计算出中国是一个他们无法承受远离的黄金之地。转折点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15年对英国的国事访问——这是时任首相戴维·卡梅伦及其有影响力的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的构想。习近平受到了在马尔街的皇家马车游行及白金汉宫的国宴接待。这次访问被誉为英中关系“黄金时代”的开始。英国政府自此表示,其意图成为中国“在西方的最佳伙伴”。
这次访问的直接结果是价值数十亿英镑的商业交易。但重要的是这种战略选择,而不仅仅是立即的经济影响。在这五年里,伦敦已经成为清理中国货币的国际中心——这是一个潜在的长期金矿。奥斯本的计算得到了卡梅伦的支持,他认为中国的财富和权力已经成为现实,不能被置于辩论之中。因此,秉持“按事物本来的样子处理世界”的保守传统,他主张在其他欧洲竞争者之前抓住机会。卡梅伦和奥斯本当时辩称,英国正在进行一场“全球竞争”,唯一明智的做法是争取走在前面。
英国的政治家并非唯一看到这一现实的人。英国秘密情报服务MI6的负责人亚历克斯·年轻在2018年的一次罕见演讲中展现了伦敦面临的变化形势。“基本上,权力、金钱和政治正在向东移动,”他说。“这是我们需要调整的新政治现实。”
在伦敦,中国看起来并不是蓬佩奥所说的“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威胁”,而是主要的现金来源。财富与权力正在向东方移动,伦敦的目光也随之转移,无论这种特殊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