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数字经济的崛起与国际竞争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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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世界第二大数字经济体,仅次于美国。

中国在许多数字应用的价值上处于领先地位,包括电子商务和移动支付。

中国网民的广泛在线活动也提供了大量数据,为人工智能(AI)算法的训练提供支持。

中国在5G基础设施方面的主导地位将进一步推动中国的数字经济,早期的5G部署可能使中国企业在新数字应用的开发上获得先机。

中国的数字经济与其制造活动密切相关,并在全球价值链(GVC)中占据中心地位,为将数字服务作为制造产品输入的出口提供了巨大的空间。

然而,中国在外部竞争上依然相对封闭,对数字服务进口设置了限制,限制了互联网的开放程度,要求数据本地化,并限制在线信息的访问。

这些对外竞争的限制与中国旨在塑造国际环境的努力形成对比,尤其是在数据治理的规范和规则的制定方面。

中国在国际标准制定机构中的努力,包括支持宽带连接和智慧城市作为其数字丝绸之路(DSR)和“一带一路”(BRI)的一部分,进一步体现了这一点。

这些中国在国外的努力与国内的限制对美国利益造成了损害。

美国一直在推动开放互联网的努力,特别是通过发展数字贸易承诺,并在G20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中支持类似的努力。

然而,为了有效地对抗中国在全球的努力,尤其是其DSR的一部分,更需要采取更多措施,否则美国及其盟友可能面临一个两极分化的互联网,带来安全和经济上的后果。

中国的数字经济规模庞大,且在不断增长。

根据OECD的分类法,2018年中国的数字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约6%,而美国约占7%、日本约占8%、韩国约占10%。

然而,在绝对值上,中国仍然是世界第二大数字经济,仅次于美国。

此外,中国在某些数字领域具有独特的优势。

例如,中国占全球电子商务交易总量的40%,这一数值超过了法国、德国、日本、英国和美国的总和。

2016年,中国移动支付的交易额达到7900亿美元,是美国这一接下来市场的11倍。

尽管在人工智能方面,中国整体上落后于美国,但在某些特定应用程序(如人脸识别)中却处于领先地位。

这种广泛的数字活动驱动了大量的在线互动,生成了巨大的数据量,用于训练AI算法。

数字服务、数据与制造业

中国的数字经济的核心驱动力——数据和关键数字技术——主要是数字服务。

实际上,数字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关于数字服务的,包括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和数据分析,从而更好地管理业务洞察、管理供应链及实现数字支付,以及专业服务、零售、教育和医疗的在线提供。

理解中国数字服务出口的范围,需要考虑数字服务作为制造业出口的重要输入。

在一些制造业领域,如汽车行业,数字服务的组成部分(包括软件、传感器和AI)提供了大部分附加值,而这些领域竞争也最为激烈。

麦肯锡预计,到2030年,汽车制造商的收入中将有多达30%来自于服务提供。

中国在制造中使用数字服务的增长是中国向先进制造业迈进的部分,这也包括在全球机器人使用方面的领先地位,全球机器人三分之一的存量均由中国掌握,数量为美国的两倍多。

中国企业在5G硬件供应中的主导地位也将影响数据驱动服务的增长。

根据一项衡量指标,华为在5G标准必要专利中拥有最大份额。

5G将为网络边缘带来高速连接,降低延迟并提高速度。

这将使物联网和边缘计算变得可行,并支持增强现实和无人送货等新应用和业务。

思科估计,到2023年,连接互联网的设备数量将达到300亿,其中一半为机器到机器的连接,包括连接工厂、家庭设备和汽车。

5G也将影响全球价值链的发展以及数字服务的作用,因为5G和相关技术扩展了企业实时收集数据、分析数据和开发供应链相关商业解决方案的能力。

5G将对中国数字服务的增长产生影响。

部分原因是,中国在国内快速安装5G,给予中国企业在开发新数据驱动商业模式的机会,能够率先进入市场。

而且,当网络效应造就赢家通吃的局面时,新的和主导的科技公司可能会借此机会崛起。

中国的数字服务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作用

中国还通过其在全球价值链和“一带一路”中的中枢地位扩展其数字服务出口和数据治理。

中国在全球供应链的电子信息与通信技术(ICT)商品出口方面是中心参与者。

例如,中国占全球ICT商品出口的32%(按价值增加计算为11%),并占ICT服务出口的约6%。

然而,这些数据未能充分反映中国数字服务出口的重要性,因为它未考虑到服务作为制造业出口的增值输入——通常是在全球价值链框架下。

这种在制造业全球价值链中服务的增长促使了服务出口的增速超过商品出口。

世界贸易组织(WTO)估计,2015年服务占中国制造业出口价值的30%,较2005年增长了19%。

制造业服务化的发展趋势指向了更广泛的服务化发展,正是中国正在推动这一进程,并将在此中占据有利地位。

数字丝绸之路的数字维度

中国通过发展数字丝绸之路(DSR)扩展其数字服务和数据治理的方式,旨在改善互联网基础设施,促进电子商务,并在参与国之间推动共同的互联网技术标准。

中国于2015年3月发布的白皮书将数字连接放在了优先地位。

截至2019年,中国在数字丝绸之路项目上的投资已超过800亿美元,包括光纤电缆。

中国还在建设数据中心,北京称之为“基本战略资源”。

这些发展与其他“一带一路”倡议相结合,包括智慧城市、港口和太空系统。

这些发展为中国提供了新的机会,扩大对数据的访问,并将数字丝绸之路参与国整合进一个以中国为中心的更广泛数字生态系统。

中国的数字服务和数据治理

中国对数字服务和数据的治理制度主要基于相对封闭的国内市场,加上对跨境数据流动的限制以及对信息的访问限制。

这种封闭市场有助于中国支持国家冠军,包括隔绝中国公民访问他们在美国的竞争对手。

对于数据的控制和对信息的访问的程度,使得前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预计,全球互联网将分化为以美国和中国为主导的两个互联网。

这亦可能包括5G的不同标准和频率。

事实上,美国和中国都已确定在5G标准方面保持领导地位是保障各自版本5G的关键元素。

美国在面对两极分化的互联网风险时,进一步加剧了中国在国际环境中塑造以支持其数据治理和数字服务出口愿景的努力。

数字服务市场的严格限制

中国维持着相对严格的数字服务市场。

OECD数字服务贸易指数中,涵盖了影响数字服务贸易的五个政策领域,包括基础设施和连接、电子交易、支付系统、知识产权和其他限制。

分数越高,限制就越大。

在列出的国家中,中国在所有指标上对数字服务的限制都最为严格。

当涉及到电信服务时,中国的限制也是最为严格的。

这些限制与国内政策相结合,旨在主导新兴技术。

这包括《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等产业政策,该政策要求中国在2020年成为创新型社会,并在2050年前在科学和技术方面成为世界领先。

“制造2025”计划于2015年启动,旨在使中国在战略技术(如先进的信息技术、机器人、新能源汽车、新材料和生物技术)上实现70%的自给自足。

类似的产业政策也在地方政府层面实施。

跨境数据流动的限制

中国还实施了最广泛的数据访问和使用限制,包括数据本地化要求和跨境数据流动的限制,进一步限制了数字服务贸易的机会。

中国在跨境数据流动方面的限制主要与安全、互联网访问及对金融流动和服务的控制有关。

例如,中国要求银行和保险公司本地化数据以及根据网络安全法实施的数据本地化要求。

除了限制数据流动影响数字服务的访问外,这些法规还可能被用来要求公司提供其源代码和知识产权,从而以国家安全的名义对美国及其他公司进行竞争。

Sophia Liu

Sophia Liu is a dynamic reporter whose articles often go viral for their insightful take on the Chinese youth experience in the UK. She is a role model for aspiring journalists in the commu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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