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theguardian.com/music/2020/feb/22/nixon-in-china-scottish-opera-review-theatre-royal-glasgow-john-adams
在中国,谈及毛泽东——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创始人,曾倡导灾难性的“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你很可能会得到一个含糊的答复。
尽管毛泽东已去世四十多年,且在某些圈子里的受欢迎程度有所上升,他的影响力依然在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上显现。
他的陵墓前常常排起长队,而他的面孔则如神祇般注视着故宫的入口。
1972年,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及其外交顾问亨利·基辛格访问中国时,大部分中国尚是禁地。
他们会见了年迈且身体虚弱的毛泽东和稍微年轻但仍然体格健壮的总理周恩来。
这一东西方会晤无疑令人着迷。
约翰·亚当斯与诗人艾丽斯·古德曼于1987年将其制作成一部歌剧,以导演彼得·塞拉斯的版本令人惊叹。
这一全球历史的爆炸性时刻被压缩成三小时的抒情戏剧,《尼克松在中国》首演于休斯顿大歌剧院,次年在爱丁堡国际艺术节中首度在英国上演。
塞拉斯在休斯顿的制作后续转化为2000年英格兰国家歌剧院及2011年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演出。
苏格兰歌剧院全新制作的期待感不言而喻,这是一场与皇家丹麦剧院和马德里皇家剧院的联合制作,由约翰·富尔詹斯导演,乔安娜·卡内罗指挥,美国男中音埃里克·格林在歌剧中扮演主角。
古德曼为此剧本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但地缘政治只是框架。
剧情围绕人类、希望与梦想、以及生命的脆弱展开。
主要角色,包括总统的思考型妻子帕特·尼克松(茱莉亚·斯波森,表现出色而令人信服),在戏中以同情的视角呈现,唯独麻烦的毛夫人(李亨运,正好在她刺耳的色彩歌剧独白中展现出可怕的气势)例外。
富尔詹斯与设计师迪克·伯德及其团队将动作更新至一个不特定的现代背景。
我们目睹了一份档案,这些档案堆满了整个空间,满载着对毛的神话构建,白手套的策展人和管理者以图像一一展示。
经过特殊处理的毛被推着经过,以此强调整个剧作的视角:我们正在梳理历史。
存储屏幕根据需要滑动,创造出流动的动作空间。
背景图投射出纪录影像,包括一些后来的不太可能的组合:雷根和戈尔巴乔夫、特朗普和金正恩,以及引起热烈笑声的约翰逊与斯图尔金。
尽管富尔詹斯在空军一号的到达场景上仍然能够略施小计,但未能完全达到塞拉斯原始作品的高度壮观。
起初,卡内罗的节奏略显沉重,管弦乐队与合唱团未能快速适应亚当斯的极简风格。
尽管《尼克松在中国》以声名远扬,但它具有更丰富而微妙的色彩,融合了重金属乐队、情绪舞曲和悠长的瓦格纳式和声达到分解。
亚当斯在古德曼的文本中,富有节奏的智慧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随着演出者信心的增强,这种初始的不安渐渐消失。
使用德国专业公司d&b audiotechnik的微妙扩声系统增强了声音效果,这是这一歌剧在英国的首次应用。
当格林在苏格兰歌剧院首次登台时,激情四溢地演唱了他富有动感、沉迷媒体的“新闻”咏叹调时,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语句中充满了“在美国,现在是黄金时段”。
毛在他出场的有限次数中,马克·勒布罗克巧妙地传达了他既具魅力又显得愚蠢的双重性。
大卫·斯图尔特饰演的基辛格,则是一位笨拙的学者,他几乎没机会展示他的求知欲,“请问厕所在哪里?”是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台词之一。
在暴力革命芭蕾《红色女战士》中,舞者们以及毛的三名秘书(路易丝·卡利南、肖恩·格温·戴维斯、艾玛·卡灵顿),以及“尼克松在中国”的合唱团和苏格兰歌剧院的管弦乐队,共同打造了一出引人入胜的演出。
然而,尤为突出的却是帕特·尼克松和哲思型的周恩来(由尼古拉斯·莱斯特优雅地演唱)的抒情瞬间。
“我们所做的一切,有多少是好的?”周在剧终时问道,回首孤独的晚年。
而理查德·尼克松,这位复杂而有争议的人物,即将因水门事件的爆发而受挫,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国记忆:“我发现烤汉堡的香味让成年人热泪盈眶。”
他们之间再难相遇。